王子文、尹昉主演的電影《溫柔殼》正在公映。乍一看,這個片名帶有浪漫色彩,讓人以爲這是一部溫馨甜蜜的愛情片。恰恰相反,這是一部悲劇中帶着溫情的電影,生存與死亡是貫穿全片的核心命題。
主人公覺曉(王子文 飾)患有抑鬱症,戴春(尹昉 飾)患有雙相情感障礙。兩人相識於療養院,在精神狀態正常的情況下彼此相愛。他們出院後原本憧憬着幸福的未來,沒想到迎來的是生活的重重考驗。
《溫柔殼》聚焦病患家庭,據中國精神衛生調查顯示,目前我國患抑鬱症人數9500萬。心理疾病已經成爲一大社會難題。
心理疾病患者的“溫柔殼”
《溫柔殼》豆瓣7.6的評分,說明觀衆對影片藝術水准的認可。影片公映5天(截至5月30日19點),875萬元的內地票房,說明這部作品沒有實現“破圈”。
《溫柔殼》不是一部商業娛樂片,影片從情節到人物都沒有刻意迎合觀衆。筆者在觀影過半的時候,祈盼兩位主人公能安然活到最後。浪漫情調對於他倆而言,是奢望。
《溫柔殼》這個片名有兩重含義: 第一,人。片中提到,螃蟹蛻殼後,它的外殼會很軟,這是它生命中最無助的時刻,這是暗喻着覺曉和戴春發病時的無助狀態,他們需要外界的保護。
第二,家。覺曉和戴春組成的家庭是他們的溫柔殼。這個家爲他們擋風遮雨,他們在這裏獲得蛻變與成長。
《溫柔殼》的劇情主线是描繪心理疾病患者的生活。導演通過覺曉、戴春等人的生活境遇,分層次地勾勒出心理疾病患者的生存困境。
首先,自身困境。覺曉、戴春因爲心理疾病,無法堅持完成學業,沒有學歷,也就失去了更好的工作機會。覺曉在美甲店工作,戴春是一名外賣小哥,收入都不穩定。
其次,親情困境。親人早已對他們放棄了期望,只求他們活着。譬如,覺曉、戴春在組建家庭和孕育孩子的過程中,遭受到雙方親人的強烈質疑和反對。
第三,社會困境。心理疾病患者要“演”好一名正常人,努力融入社會,但這這並不容易。譬如,心理疾病患者小馬(周依然 飾)就連超市營業員的工作都無法勝任。
導演以覺曉和戴春爲核心,通過他們接觸的醫生、親友、同事,描繪出一幅社會群像。觀衆會意識到,外界如果以正常人的標准來要求心理疾病患者,對他們而言是一種殘忍。
他們會因爲一句指責而倍感焦慮,或者因爲陷入一場爭鬥而自殘。他們的生活是一層脆弱的外殼,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打得粉碎。
影片前半段描繪覺曉和戴春維系家庭生活的艱難,後半段則是展現戴春父親戴國平(張淇 飾)給這個家庭帶來的衝擊。戴國平年老多病,意識模糊,已經進入生命倒計時。戴春於心不忍,把父親接回了家中。
青年人如何生存?老年人怎樣面對死亡?觀衆能從他們身上看到現實的投影。
戴春的弟弟戴河(白客 飾)爲了擺脫家庭的累贅,主動要求和哥哥脫離關系;戴國平曾在私立養老院生活,但是被護理人員粗暴對待;覺曉自幼被母親拋棄,這成爲困擾她多年的心結。這些細節加強了影片和現實的關聯,同時凸顯出戴春和覺曉各自原生家庭中存在的問題。
導演王沐表達的主題思想很明確,心理疾病患者在艱難環境中生存,他們始終堅守着爲美好生活奮鬥的不屈精神。覺曉和戴春,就像廢墟中开出的花朵,不豔麗,但頑強。
大开大合與謹小慎微
尹昉和王子文在影片中完成了兩個高難度角色的塑造。
尹昉飾演的戴春初登場時,像一名快樂青年,但他是把過往的痛苦記憶禁錮在心中,一遇到挫折打擊,就會不自覺地出現躁鬱症狀。
尹昉讓角色在壓抑和爆發兩種狀態中隨時切換,壓抑時讓觀衆屏息,狂躁時令人心疼。
尹昉懂得利用角色的眼神和笑容來詮釋健康心態。戴春心情壓抑時的雙眼無神,心懷希望時的兩眼放光,角色由內而外產生着顯著變化,這個角色被他演“活”了。
王子文飾演的覺曉和戴春性格恰恰相反。覺曉是抑鬱症患者,她始終處於壓抑狀態,爲人處世更是謹小慎微。
王子文的表演,屬於暗潮湧動式。觀衆能時刻感受到覺曉在努力壓制着自己的痛苦,她在美甲店打工時甚至不愿意和顧客交流。
王子文准確把握住了角色身份的轉變。她在病人的狀態下頹廢;熱戀時开朗;爲人母時堅強。
戴春的成長傾向於內在,覺曉的成長是外向的。尹昉和王子文不同的表演方式,恰如其分地表現出片中夫妻兩人性格互補的設定,相互成就了一次精彩表演。
結語
《溫柔殼》作爲王沐的導演處女作,影片的整體效果達到了中上水准。它並不是自說自話的文藝片,前半段側重於現實表達,後半段偏向於戲劇化敘事。
影片後半段,戴國平的自殺、戴春的病情好轉……這些情節在處理上顯得有些生硬,似乎是爲了轉折和收尾而特意設置。這些細節的處理手法如果再精妙一些,影片的品質會再上一個台階。
【文/崔汀】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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