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的阿勒泰》女主媽都戀愛了,這不是狗血,這是無創作倫理底线

5月9日晚間,電視劇《我的阿勒泰》更新出第6集和第7集的劇情。在這兩集的劇情當中,主要故事集中在了女主角的戀愛和女主角媽媽的戀愛上。這部電視劇,已經絲毫不掩飾自己“寫實不足,戀愛來湊”的面目了。

青年男主這條編劇導演自創出來的敘事线,我在對該劇的首篇劇評文章當中,便已經指出,這是典型的敗筆,屬於把改編當作了胡編。我想,在這條角色线上,原著作者李娟老師也是對其嗤之以鼻的了。有朋友告知,李娟在直播的時候表示,這部電視劇和自己一個字的關系都沒有了。我沒有看李娟的直播,不知道李娟是否說了這句話。

如果說青年女主和男主搞對象這條线,還算是編劇造一個青年女性觀衆們都喜歡的爛俗线,從而滿足這部電視劇的低端受衆的話,那女主媽媽都搞對象了,在該劇當中,便不僅僅是狗血這么簡單了。這裏邊,簡直是編劇和導演在創作倫理上的無底线了。

《我的阿勒泰》劇情當中告知觀衆,女主的母親已經是快五十的人了。而來和女主媽媽搞對象的,則是一個青年小夥子,名爲高曉亮。在稍後的劇情當中,高曉亮帶着中老年女主賣木耳的錢“跑掉了”。這個劇情,想要呈現什么呢?這是我們需要追問的。

它似乎想要呈現,中老年女主身上,也有着浪漫主義愛情觀,不僅可以接受姐弟戀,甚至於可以接受和自己女兒一般大小的男人來和自己搞對象。這種浪漫主義,確實不多見。然而,這種浪漫主義,不是原著作者李娟的,也不是李娟筆下角色的,而是改編編劇滕叢叢的。這是原著當中沒有的內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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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這種所謂的浪漫主義的改編,是對李娟《我的阿勒泰》極大的詆毀。在李娟《我的阿勒泰》當中,女主母親是一個深度融入牧民生活的人,她不是浪漫主義的,她是生活的現實主義者,她不是滕叢叢式的戀愛腦,而是知道如何扎根到牧場的人。在李娟筆下,“母親”是屬於牧場的被嚴肅寫實的人。在滕叢叢的電視劇當中,則被歪曲成了一個戀愛腦。

因爲這個戀愛腦的故事,而讓整部《我的阿勒泰》在本身質量不佳的情況之下,繼續向更差發展。整部電視劇作品,彌漫着小資戀愛的情調,而喪失了嚴肅寫實的能力。如果滕叢叢等人,只是想把這部電視劇搞成一個牧場戀愛劇的話,真的沒有必要打着李娟《我的阿勒泰》的旗號。

劇情內容當中,甚至於出現了更讓人發指的橋段。中老年女主在戀愛腦的加持之下,和睡在身邊的小男友說,自己聽不懂牧民們的交談了,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裏了等等。這種橋段的改編,不僅僅是對原著內容的背離,更是對原著精神的背離。這是背離,是非常可怕的!滕叢叢等編劇,有必要解釋一下,這個橋段的內涵是什么?

《我的阿勒泰》原著散文集最大的社會學價值,我在早前的文章當中已經聊過。它用漢語言文字和文學方式,講了中國文化生態當中阿勒泰的這一部分,這種講述方式,又再次構成了中國文化本身,讓阿勒泰更爲堅定地成爲中國文化懷抱當中的一員。在原著散文集當中,“我”和“我的母親”就是阿勒泰人,和牧民們已經沒有了區別,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,中國人。

而到了滕叢叢等人的電視劇《我的阿勒泰》當中,“我”、“我的母親”、“我母親的小男友”,都成立獨立於牧民的人,我們這批人,無法融入牧場,甚至於連“我的母親”都开始懷疑自己的身份。須知,母親已經來到阿勒泰幾十年了啊。搞這種身份自我懷疑的橋段,編劇還有沒有中華民族最基本的一個大家庭的創作倫理底线?

我在對這部電視劇的前一篇劇評文章當中,批評這部電視劇是用外來者的旅遊視角講阿勒泰的故事。這種視角,最大的問題就是,可能出現“阿勒泰”和敘事者之間的對立關系,喪失掉“我的”真切感。如今看來,我的這種擔心,是有必要的。女主媽媽這種已經扎根牧場幾十年的老同志,都开始身份自我懷疑。這是編劇的問題,不是“女主媽媽”們的問題。——我相信,那些扎根新疆的人,無論幼年時代是哪裏人,大家幾十年後,都認爲自己是新疆人,是中國人。

在散文集《我的阿勒泰》當中,也記錄了一些“蟲草”採集對於牧場的破壞。但這些破壞者,是不區分是何處人的。這是原著散文集很大的情懷。哪裏都有好人,哪裏都有壞人,不必把壞人“區域化”。然而,在電視劇《我的阿勒泰》當中,卻缺乏了這個基礎性的敘事情懷,高曉亮等人,成爲了壞人的典型。因爲高曉亮們的到來,阿勒泰才遭遇了破壞。這種敘事,我不認同!

綜上,我認爲滕叢叢編劇的《我的阿勒泰》是缺乏創作倫理底线的。這部電視劇,是非常失敗的。它並未起到散文集《我的阿勒泰》那樣的中國文化懷抱當中一員進行敘事的社會學價值。它甚至於是把阿勒泰和“阿勒泰之外”對立了起來。滕叢叢,欠觀衆一個合理的解釋。(文/馬慶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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