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要喝酒,可是酒並沒有那么好喝。爲什么還要喝呢?
酒本身是一種飲品,卻並非飲品那么簡單。從口感上來說,剛入口的時候,感覺很辣,喝到肚裏,火辣辣地難受,並不好喝。但要是有人經常喝酒,而且能夠忍受酒精的刺激,就會慢慢上癮,要靠酒精麻醉神經了。成年人喜歡喝白酒,似乎只有小孩子和女人喜歡喝紅酒。白酒雖然辣,但會讓人上癮,而紅酒只能算是飲料,不能算是真正的酒————愛喝白酒的男人都這么認爲。酒本身就在驗證一種詭辯邏輯,本身不好喝,但人們就是要喝。是不是一種悖論?
從來沒喝過酒的人第一次喝白酒,一定會認爲白酒不好喝,但經常喝就認爲好喝了,甚至會成爲酒鬼。那爲什么明明知道不好喝,還要經常喝呢?因爲工作或者感情需要。古代的酒度數低,大多是糧食酒,如果說有假酒行銷於世,就一定是在糧食酒裏摻了水,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用酒精勾兌酒,甚至整個酒廠沒有一粒糧食。在古代,只有權貴們才有喝酒的特權。在民間,倘若一個人經常喝酒,就會被人看成不務正業,浪費糧食。畢竟,釀酒需要很多糧食,本來糧食就不夠喫,要是用來釀酒豈不是大大的浪費?喫糧食可以活命,喝酒卻並不一定能活命。飢餓的時候要喫糧食,不能喝酒,而喝酒的時候,就會忘記酒是糧食釀造的這個樸素的道理。尤其是喝醉的人會說大話,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,讓人們看了笑話。誰也不會和醉鬼一般見識,就好像誰也不會和瘋子一般見識一樣。
古代的酒度數低,都是糧食釀造的。民間的男人喜歡喝酒,認爲酒是糧食之精,可以喝酒獲得營養,獲得精氣神。即便酒有些辣,也能接受。甚至酒因爲難得而成了統治階級的座上賓,還成了民間少有的東西。在飢荒和战亂期間,很多地方都禁止民間釀酒,以免糧食不夠喫。可是,糧食本來就不夠喫,人們哪裏還有闲心釀酒呢?古代流傳下來很多喝酒的故事,不是名人喝酒就是權貴們喝酒,老百姓喝酒的故事並不多。看來,統治階級不但是肉食者,而且還是酒食者,佔用社會優質資源,卻並不參加田間勞動。他們喝酒就是要享受財富帶來的快樂,要享受人間美味,要體現身份和地位的尊貴,還要體現佔用優質資源的優勢。倘若他們不喝酒,不喫肉,豈不是留着錢財給別人用?民間的男人們羨慕權貴的生活,卻無法達到那樣的標准。於是,他們退而求其次,要自己釀造村醪,喝一點高粱酒、包谷酒之類的,算是聊以自慰。《水滸傳》中的好漢們要大碗喝酒,大塊喫肉,算是痛快了,享受了權貴們才能享受的生活。
到了現在,家家都能买得起酒,卻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喝酒。喜歡喝酒的人一定是被社會關系綁架的人,不然不會克服白酒的辣勁兒,進而上癮的。現在的白酒比古代的白酒度數高,甚至很多都是酒精勾兌酒,並不是糧食直接釀造的,還添加了香料,讓人聞着比較香,卻並不能改變辣的味道。爲了社會關系,男人可以喝酒,女人也可以喝酒,而酒的文化已經綿延了上千年,大多是從權貴們的圈子流傳下來的,還有就是節日文化中蕴藏了酒文化。人們似乎難以抵擋,就要繼承酒文化,喝了起來。當然,喝酒的並非都懂酒文化,而是能夠喝起來,卻並不會有什么反思,也不會認爲喝酒就是一種反常的舉動。
從生理感覺來說,第一次喝酒滋味並不好受,但人爲了面子,爲了應酬,爲了大家都很高興,就要喝第二杯,第三杯,慢慢適應了,就不會有什么難受的感覺了,而是認爲很好喝。其實,神經已經被酒精麻醉,嘗不出好酒還是劣質酒了。品酒專家們從來不喝很多酒,只是用舌頭品一品,含在嘴裏嘗一嘗,就吐掉了,卻不喝到肚子裏,也不會讓酒精麻醉神經系統。但經常喝酒的人會上癮,除了應酬需要喝酒,就是自己喜歡喝了,喝着喝着就上癮了,戒不掉了。很多農民喜歡喝酒,認爲喝酒代表好的生活,起碼可以獲得好的體驗。尤其是喝了酒之後飄飄欲仙的感覺,和抽煙的感覺差不多,其實都是麻醉神經,但爲什么要麻醉神經呢?
因爲現實不是很如意,需要借助酒精的麻醉暫時逃避現實,暫時快樂一下,時間長了,就有酒癮了。而一些社交領域從來不缺酒,不但有各種白酒,而且還有各種紅酒、飲料、介於酒和飲料之間的東西,還有各種菜餚,算是配酒的東西,當然還有陪酒的人,大多是女人,似乎驗證了喝酒的大多是男人的風氣。喝酒的人似乎成了被社會關系綁架的人,抑制暫時的辣勁兒,獲得被酒精麻醉的快感,同時讓別人看到這種“誠意”。而酒桌上也有這種詭辯邏輯,就是自己多喝表示“誠意”。有人勸別人多喝,自己少喝,以免出醜。有權力支配的派酒,還有錢財支配的买單,有各種因爲酒而發生的各種關系,有酒桌上談生意的,有酒駕的,有借酒亂性的,有借酒澆愁的等等,讓人說不清道不明,卻分明發生了。難道酒真的是各種社會關系的媒介?
如此來看人們喝酒,似乎就可以理解了。那么辣的玩意兒,居然有很多人喝,還上癮,是不是滑稽可笑?卻分明有些道理,也就推行开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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