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佐爺歪脖山
新官上任三把火,馬斯克帶領能每周工作 80 小時的零報酬 IQ200 們把“優化提效”的大刀砍向了奇葩研究:
布朗大學花費 17 萬美元研究中國 LGBTQ 相關事項;
愛荷華大學花費 104 萬美元的 DEI 相關創意寫作項目;
以上種種,是美國各個機構聯合起來薅美國的羊毛,而馬斯克自身也是被逼着當肥羊的那一位,在馬斯克“轉投”特朗普後,頻繁收到加州各政府、環保組織的調查。
比如研究星艦回收是否會對海裏的鯊魚造成影響,如果鯊魚沒有那就繼續檢驗鯨魚,如果回收沒問題,那就檢測發射星艦是否會影響海豹的聽力。
馬斯克的回應則相當理工男,他指示 SpaceX 的員工在星艦發射時綁了一只戴耳機的海豹,最後用數據證明這不會產生什么致命影響。
以上的種種行徑,不論是針對他自己的星艦,還是大學的科研體制,都可以參加“最蠢”支出的評比,而大學的奇葩研究損害的是納稅人對政府的信任,而針對他自己的純粹是資本的無效空轉。
從這個意義上,馬斯克天然需要新的科研體制,而 DeSci 也針對於此。
從幣安战略投資 DeSci 協議 Bio Protocol 开始,市場進入對 DeSci 的 FOMO 階段,而長壽主題也順帶引燃人們對生物科研的關注度,難道 21 世紀真的是生物的世紀?
如果說驅動人們購买 DeSci 相關概念 Meme 的是對財富的熱愛,那么當前科研從業者希望的是能將自己從學閥化、體制化的科研中解救出來,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基金——論文——職稱的永動機。
和大家所想象中的不同,科學研究,尤其是理工科研究,基本上是對公業務的一部分,大量的基礎科研基金是通過政府掌握的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(NSF,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)進行分發,該機構和美國大學、各類實驗室保持緊密聯系。
(有一說一,印度人混的比華人強多了,辛辛苦苦做科研,不如直接管科研基金的分配。)
而大部分的青年教師需要申請到相關基金才能开展對應的招生、科研工作,於是乎,真正的創新就會變成面向 NSF 的紙上雕花,每年平均能通過的申請比例在 30% 以下,研究經費中位數在 15 萬美元左右,似乎看起來通過率並不低,但是考慮到全美院校的規模和從業人數,這點也只是聊勝於無。
圖片說明:2023 至 2024 財年 NSF 通過率,圖片來源:NSF
而在近年以來,隨着 DEI 文化(多元、平等和包容,Diversity, equity, and inclusion)的蔓延伸展,作爲聯邦機構的 NSF 也難免受其影響,爲了跟上大局,NSF 指揮棒一揮,科研從業者緊跟其上,希望能據此多發論文,進而獲得長聘教授等各類學術 title。
不難發現,這只是科研體制僵化的一種版本,更爲瘋狂的是中國的學術“帽子”,脫胎於美國 NSF 體系,但是在中國本土結出了級別不同,涇渭分明的科研“爵位”。
在改开後,我們基本上全盤照搬了 NSF 的體制機制,並根據自身國情發展出了從院士、長江學者、傑青、優青等各類別的學術非正規職稱,一方面,他們並不是教師職稱的官方評選標准,但是是重要的參考標准;另一方面,這類帽子基本上完全和所中基金的“級別”高度相關,於是,在論文大棒的指揮下,各類學術從業者發瘋一樣灌水想創意,希望在昂貴的版面費上取得對應回報。
本輪 DeSci 概念火到 Sci-Hub 在情理之中,但是也在意料之外。
在上文的 “基金——論文——職稱” 的循環中,論文是基金的直接證明,因爲大多數基礎科研無法轉化爲實用商品,因爲發到什么級別的論文幾乎是證明產出有效性的唯一方式,Nature、Science 和 Cell 基本是影響因子的第一梯度,在美國,這是華人留學生留下、升級的重要憑證,在中國,簡直是發家致富當院士的快車道。
但是其中的問題在於,全球學術論文行業是高度商業化的,Springer(斯普林格)、Elsevier(愛思唯爾)、John Wiley & Sons(約翰威利父子公司)、Sage Publishing(世哲出版公司)和 Taylor & Francis Group(泰勒弗朗西斯集團)基本上佔據了 80% 以上的學術出版份額。
而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,學者在他們的期刊發表文章,他們竟然還會向作者收費,而作者所屬的學術機構想要查看文章還需要付費訂閱,於是,對渠道的壟斷造就了學術出版商的高額利潤,以愛思唯爾爲例,其 2018 年總營收74.9 億歐元,淨利潤19.6 億歐元,獲得了 26% 利潤率。
於是乎,學術共同體內部發起了开放存取(Open Access,OA)運動,顧名思義,是想從根本上改變當前學術發表的壟斷現狀,但是很可惜,高質量的 OA 平台依然是傳統學術出版商,而他們竟然會收取“審閱費或者處理費”,比如中國大陸學者想在 Nature 的 OA 期刊發文,需要先交 5000 美元,也就是說,OA 可以面向讀者,但是作者必須交錢。
而低質量的 OA 期刊則面臨加密貨幣市場一樣的窘境,無人管理的後果是濫竽充數,甚至直接將 OA 概念污名化爲低質量期刊的同義詞。
高質量收費高昂,低質量胡編亂造。
Sci-Hub 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大殺四方,2011 年,出生時還是蘇聯人的哈薩克斯坦人 Alexandra Elbakyan 女士痛感學術期刊的無恥,決定將他們免費發上網,這就是一切故事,和比特幣誕生幾乎同步的故事,關於愛智慧與愛自由的故事。
圖片說明:sci-hub 創辦靈感來源,圖片來源:https://sci-hub.se/alexandra
在 Alexandra Elbakyan 看來,科研知識的產權屬於全人類,學術出版社不應該以運營的借口封閉知識傳播的渠道, sci-hub 的使用極其簡單,只要獲取對應論文的 DOI 編號,就可以一鍵獲取正文,省去所有的步驟,讓知識回歸到最本真的作用。
Meme 結合 Vitalik / CZ 和長壽概念的引爆,促成了千倍幣福黴素(RIF)和尿石素(URO)的傳說,Pump.Science 也承接了 Pump.Fun 的江湖地位,而 Bio 和其一系列子 DAO 也受到市場熱錢的極度 FOMO。
圖片說明:BIO Protocol 組成,圖片來源:https://www.bio.xyz
不過我們要注意,大部分藥物從實驗室進入到上市階段,少則數年,多則數十年,這確實是既有科研體制低效的一種例證,但不意味着跳過這個流程會更快促進藥物的有效期。
當然,在促進瘋狂的研發上,加密貨幣確實潛力無窮,比如在硅谷的富豪圈,注射年輕人的血清、靶向藥保健品,甚至換血療法等不一而足,而 FDA(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)也是全球最權威的監管機構,部分富豪爲了繞過他們轉投小國,比如泰國或者非洲等國,以加快藥物上市流程。
賀建奎的瘋狂換來的是私人定制的基因編輯罪名,而加密貨幣對科研體制的顛覆,如果能讓我們免費看論文,那確實是善事一件,如果瘋狂到激進的人體時代,那就以大劉的話結束吧:給歲月以文明,而不是給文明以歲月。
希望我們能平安度過人類科研的大低谷時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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