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古代,大臣們上早朝有多難?
凌晨兩三點從牀上爬起來,完了餓着肚子趕路,到了皇城還得等城門打开,因爲天黑無燈,有人還跌入河中溺水身亡……無論嚴寒酷署,不分身份貴賤。
古代的帝王和京中官員的定期早會,便是早朝。大部分朝代裏,需要早朝的官員,品級也不會太低,譬如唐朝在京官員,五品以上就要早朝;宋朝時要求更高,需要三品以上。
如此品級,一般也過得相當風光了,然而一到早朝,就是他們最狼狽的時候。
既然叫早朝,當然是早上進行的,但是,古人對早上的定義和我們稍微有點出入,譬如按我的習慣,十一點還是早上,然而在古代,他們的早上多是寅卯時分。
所以,古代的早朝,一般是在卯時(早上五點至七點),過分點的定在寅時(早上三點至五點)。據說光緒時,慈禧爲了鍛煉這位小皇帝,將原本的卯時提到了寅時,搞得大臣們暗自叫苦。
哪位要問了,如果是卯時上朝,就算現代那也不算很早啊,何況是早睡早起的古人?
這倒沒錯,不過,若是了解當時的種種條件限制,我們就明白了。
在當時,擺在這些大臣面前的問題是:
一,有的大臣住所距離皇宮太遠;
二,那時沒有鐘表,很難把握時間;
三,那時交通條件落後。
那么爲了不遲到,他們只好雞叫時就從牀上爬起來。
因爲起得太早,不是喫早飯的時候,所以梳洗一番急匆匆坐上馬車或者轎子進宮。然而在趕了一段路後,肚子就餓了。
怎么辦呢?遇到路上有早早擺的早點攤,趕緊喫一點,那時有些勤勞的攤販就是針對這些早朝的,像《水滸傳》裏賣湯藥的王公;唐肅宗時,宰相劉晏常光顧的胡餅攤。
而有的人來不及买早點,就只好餓着肚子上完早朝。不過,唐朝到明朝時,上完早朝後,宮裏會提供工作餐,那些沒喫早飯的官員只好祈禱早點罷朝了。
無論有沒有喫早飯,官員們基本都要在宮門前等很久,等到宮門开了,才能進去。而在很多朝代,宮外是沒有地方給他們歇息的,所以這時候皇城外隨處可見來回踱步的官員。
這種窘境,無論官位高低都要經歷,唐高宗時,宰相上官儀就寫過一首詩《入朝洛堤步詩》,描寫其凌晨入朝,巡洛水堤的情景。
待到宮門开了,接下來還有一段考驗,那就是抹黑步行進宮。
譬如在明朝,本來宮中是安有路燈的,但魏忠賢當權後,將這路燈都除掉了,所以天一擦黑,宮裏都是陰暗暗的。
而官員們進宮早朝時,很多時候天還是黑的,他們又不能打着燈籠,就只好摸着黑亦步亦趨,冷不防會撞上別人這種事,時有發生,若是趕上下雨下雪,那真是寸步難行,據說有人就因爲雨天路滑,失足跌落御河裏身亡了。
這種抹黑進宮,到了清朝還在延續,只是有一部分可以打燈進宮了,譬如親王和那些提前送文件到奏事處的人,因此,那些沒燈的官員都是等着這些人提燈來時,再跟着進宮。
由此可見,早朝可以算是古代官員的一種考驗了,唯一值得慶幸的是,早朝不是每天都進行的。
像宋朝時,早朝是五天一次;
清朝時,規定逢五早朝,頻率相當低;
唐朝時,沒有固定時間,基本上都是想起來就早朝。但估計不會太頻繁。
明朝初期就比較苦了,因爲朱元璋是個工作狂,對自己狠,對別人更狠,他是天天要早朝,而且對於遲到的朝臣,他的處罰是最嚴厲的,初次遲到賞20板子,若是積累到20次,賞100大板子,一般人還沒挨到100板估計也就一命嗚呼了。
相較之下,明朝中晚期的在京官員就很輕松了,尤其嘉靖、萬歷年間,有的官員在京十幾年甚至沒見過皇帝老兒的面。
最令人氣憤的一種情況,就是被皇帝放鴿子,譬如唐玄宗晚年時,一心和唐貴妃風花雪月,把那朝堂都忘了,很多時候朝臣冒着雨雪辛苦來朝,等上半天,卻等來高力士一句“皇帝身體不適,今日免朝”,白跑了一趟。
所以,古代那些官員擠破頭想要當封疆大吏,知道爲什么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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