搜狐娛樂專稿(胖部/文)
《暗夜與黎明》播出至今,數據上非常符合頭部諜战劇的特點。
一邊是穩穩喫到類型紅利,根據酷雲數據,該劇在電視端拿下收視率峰值破3、日均2.4的數據,已經有媒體喊出了“今年央八劇王”。
另一邊則是在網播層面乏力,截至目前站內熱度破8000之後疲態盡顯,集均有效播放約在千萬級,也沒有較出圈的話題討論。
類似的數據分布,在近年來的諜战劇中非常常見。這些劇集,也就是如今觀衆所謂的“諜偶”。
而近兩年,此類劇集還迎來了一個產量高峰,由此來看,這類劇集似乎被行業認爲是一門“好生意”?
何爲“諜偶”
“諜偶”這個戲稱,源於觀衆認爲其就是套着諜战劇之名,行偶像劇之實。
導演沈陽向搜狐娛樂介紹:“‘諜偶’這個詞並不新鮮,就是行業近十年以流量邏輯制作的一批諜战劇。”
“這也是過往做劇的一個大趨勢,當初還有個形容這類諜战劇的順口溜:鮮肉花旦挑大梁,特務多爲美嬌娘;動作槍战齊上場,敵我雙方戀愛忙;情報靠敵降智商,故事單薄價值扛。看起來放在目前的諜战劇其實也適用。”
伴隨着行業近年來的內容升級,這類劇集其實也形成了一些新的特點,不妨結合《暗夜與黎明》加以分析。
類似的數據分布,在近年來的諜战劇中非常常見。這些劇集,也就是如今觀衆所謂的“諜偶”。
而近兩年,此類劇集還迎來了一個產量高峰,由此來看,這類劇集似乎被行業認爲是一門“好生意”?
何爲“諜偶”
“諜偶”這個戲稱,源於觀衆認爲其就是套着諜战劇之名,行偶像劇之實。
導演沈陽向搜狐娛樂介紹:“‘諜偶’這個詞並不新鮮,就是行業近十年以流量邏輯制作的一批諜战劇。”
“這也是過往做劇的一個大趨勢,當初還有個形容這類諜战劇的順口溜:鮮肉花旦挑大梁,特務多爲美嬌娘;動作槍战齊上場,敵我雙方戀愛忙;情報靠敵降智商,故事單薄價值扛。看起來放在目前的諜战劇其實也適用。”
伴隨着行業近年來的內容升級,這類劇集其實也形成了一些新的特點,不妨結合《暗夜與黎明》加以分析。
如今的諜战劇,還會按照常見的偶像劇選角結構,搭配一個強大的老戲骨配角團。比如《暗夜與黎明》的配角團堪稱豪華,目前登場的就有王志文、倪大紅、劉佩琦、孫巖、馮兵、孔琳、王勁松、溫崢嶸等等,來提升劇集的路人感官。
這些老戲骨的表現也確實給劇集加分不少。如王志文和王勁松兩人在第一集那段廚房裏的飆戲,兩個老狐狸之間的彼此試探、加碼的談判,舉手投足都是戲,也成爲該劇最初的一個口碑營銷重點。
其次是創作層面的一些特點。一方面是圍繞流量藝人選角的,因爲既有的演員形象和能力問題,通常會在劇本上有所體現。
比如這些角色往往有極強的“成長性”,开頭闖禍不斷、對組織缺乏認知,這樣也更適合年輕演員把握。
可是爲什么這樣的人還會被看重?主角通常就會具有某方面的獨特價值,比如《暗夜與黎明》裏林少白的地頭蛇屬性和破案能力,又如《孤舟》《群星閃耀時》的角色家世,《追風者》裏的金融天賦。
另一方面是增強戲劇化,在人物設計和情節上會放大奇情色彩。
比如亂世背景下身不由己的愛情,這在“諜偶”初期非常常見,甚至會有《胭脂》這類諜战+青春,或情感戲比重高達50%的《雙刺》等。如今觀衆對劇集“反愛情”“搞事業”需求強烈,則會以兄弟情、師生情、親情等進行填充。
此外,近年來爲了迎合觀衆的新審美,這些劇集也在不斷加入其他賣點,如放大主流價值敘事,加入各種彼時的亂象,以形成一種爲什么要改變舊世界的解析,加強劇集價值感和敘事深度。
比如《暗夜與黎明》开頭就加入了上海解放前夕,街頭百姓逃難、縱兵劫掠的情景,與我軍战士入城後夜宿街頭形成對比。
應該說,這樣的制作套路雖然會導致作品的同質化,但如果劇本打磨較成熟,未嘗不能制造口碑,如《叛逆者》《追風者》等。
但基於國內的制作現狀,大部分作品很難拿出足夠完整的劇本,而諜战劇恰恰是對劇本邏輯要求極高的,這就形成了“諜偶”大多口碑堪憂的問題;爲了追求“好看”,這些劇會以奇情化的結果導向安排劇情,但填充的劇情卻大多站不住腳。
《暗夜與黎明》這方面問題也很突出。比如爲了體現宿命感,第一集林少白和徐巍這對兄弟在處決共黨時一個开槍一個沒开,從此走向了不同的人生。
但爲什么他們會半夜出現在警察局?劇情是兩個人白天趁後勤不在撬門偷了一批物資,藏在警局半夜去取,可是爲什么不直接半夜去撬?結果行刑隊突然到來不能出門,而兩人趁着开槍的時候溜出去結果被抓,要不等行刑結束沒人了再走呢?
破案更是各種水到渠成。金庫劫案時保險櫃被人工开鎖,林少白說上海灘只有羅三能开這把鎖,結果還真是羅三幹的;查金條取向,說某賭場是最大的地下錢莊,果然金條還就是找他們出手。種種开掛之處,更是不勝枚舉。
類似的口碑爭議,在近年來的諜战劇裏已經堪稱常態。那么,如此內容現狀又是如何形成的?
好生意
“從我個人感覺,如今的‘諜偶’風,是從《僞裝者》刮起來的。”編劇曹路表示。
“《僞裝者》最大的價值在於,突破了原本諜战劇的受衆垂類,讓年輕人尤其是女性觀衆看到諜战劇加入了新的元素,比如情感、顏值藝人、火爆的動作場面等,主打一個熱鬧;幾位主角整體出圈的捧人效率,也讓流量時代的制片方們會眼前一亮。”曹路稱。
相關內容從2016年的《麻雀》《胭脂》等取得不錯的收視後,开始形成了規模化生產。而時至今日,電視端對這類作品的反響依然強烈。
以今年的諜战劇爲例,《追擊者》在央八播出,酷雲峰值2.6、單日最高2.1;《群星閃耀時》在湖南衛視單日最高收視率破0.5;《孤舟》在江蘇、東方、北京三衛視最高收視率分別爲單日0.36、0.69、0.55;《孤战迷城》在東方、北京雙台拿下最高0.46、0.38。
制片人左思認爲:“所謂‘諜偶’能成爲收視利器,是因爲它打通了不同群體的觀劇偏好。”
“諜战劇本身對男性受衆群體就很有影響力;而對掌握遙控器的女性受衆,電視通常是家裏的背景音,那么強情節式的、能夠讓她們隨時看都能沉浸,同時有各種情感戲份的內容就會比較討喜,如果有顏值藝人就更是加分項。”
這種電視端的價值,也成爲近兩年諜战劇產量提升的關鍵。
“這幾年長視頻平台开始增加營收渠道,其中就包括加大向電視端銷售內容的規模體量;所以現在平台也會制作電視受衆感興趣的內容,所謂‘諜偶’就成爲一個很好的選擇。”左思稱。
左思也指出,制作諜战劇對平台的吸引力,也包括這類內容通常具有主旋律的價值屬性,能夠優化平台的內容結構;同時,這些內容也更容易獲得主流獎項的認可。
而基於這樣的特點,流量藝人也會愿意選擇此類內容作爲轉型方向。
“尤其是這兩年內容升級,諜战劇的年代質感更加突出,”沈陽表示,“演員們的造型也會更豐富、好看,尤其是軍裝、風衣、旗袍這些造型,會很符合流量藝人對外形的要求;同時,他們也在名義上了跳出偶像劇,有了主流內容的參演經歷。”
同時,伴隨着近年來行業進入後流量時代,To C化的趨勢要求演員具有一定的口碑和路人緣,放大了轉型需求。沈陽透露,頭部的諜战劇已經成了“香餑餑”。
制作“諜偶”,也就成了各方面認可的好生意。
變與不變
從目前各方面片單看,未來各方仍將保持在諜战劇方面的發力,但也出現了一些變化。
其中包括王倦擔任編劇的《千裏江山圖》;王小槍編劇的國安題材劇《交鋒》;毛衛寧擔任藝術總監,黃曉明、張佳寧等主演的《潛淵》;還有廖凡、朱珠等主演的國安反諜劇《宿敵·山河之名》請到刁亦男作爲監制。
其他待播諜战劇還有於和偉、吳越等主演的《深海1950》,劉江執導、張魯一、高圓圓主演的國安劇《安全危機》,張一山、韓東君、張天愛的《守護者們》,以及梁靖康、郭曉婷等主演的無线電技偵題材劇《激战蒼穹》等。
應該看到,正如目前行業的大趨勢一樣,諜战劇正在進一步放大精品化趨勢;目前常規認知的所謂“諜偶”,在未來片單裏的比例在降低。
這或許是源於,此類內容雖然有電視端的優勢,但近兩年除了《追風者》數據尚可,其他諜战劇在網絡端實在是缺乏聲量,而口碑方面的失利是重要原因。
近期播出的幾部諜战劇,以豆瓣評分爲標准看口碑表現,分別爲《群星閃耀時》6.7分,《孤舟》5.1分,《哈爾濱一九四四》6.1分,《孤战迷城》6.4分,在及格线上下徘徊。而扣分項除了劇情邏輯問題,流量藝人的表演也是爭議焦點。
而伴隨着市場越來越成熟,演技派也在逐漸建立市場號召力,因此頭部諜战劇的主演,重新出現如於和偉、張魯一等演技派。
“平台要算一筆账,流量邏輯效率降低之後,很少有流量藝人還能帶動網絡熱度,所謂‘諜偶’其實很難實現平台和電視端的雙贏;而對於電視受衆來說,‘諜偶’的特點畢竟也不只是年輕化敘事,而且中生代演員在電視端的號召力同樣很高。”左思表示。
放大精品化制作的宣傳點,對當下的线上內容傳播,或許是一種更有效的破圈途徑。
反過來看,“諜偶”在一段時間內依然是“好生意”。
沈陽認爲:“未來可能會更多元,但作爲一種驗證有效的電視內容,‘諜偶’不會消失;畢竟除了平台發力的大體量劇,一些A或A+級的劇已經能賣到電視台,這門生意有的做;而且,平台目前也只是在嘗試,改變肯定是漸進式的。”
“關鍵還是有好的劇本,‘諜偶’不只是演員問題,更是一種內容生產模式,而這才是需要做出改變的要害。”曹路表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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