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田大俠(@Web3Donny)
*本篇文章初稿寫於去年11月,文章裏涉及到的事件信息已與杜均確認後正式發布。
新加坡,常年30多度,這是杜均搬到新加坡的第六年。
他的老家重慶在夏天的時候和這裏很像,高溫、潮溼,往往一場暴雨傾盆而下,酷暑和涼爽的交替,但不同的是,重慶有春夏秋冬,而新加坡,一年四季都是盛夏。
作爲一位連續創業者、投資人,杜均已經在區塊鏈Web3這個行業摸爬滾打了十多年,在他的身上,有贊揚、同樣也有爭議,他懂投資,同樣也懂營銷。
不可否認大家在提到杜均的時候會加上很多標籤,但哪一個才是真的呢?
去年10月,ABCDE Capital 在新加坡舉辦的一場Web3黑客增長訓練營全球遊學的活動,在這樣一個背景下,終於見到了杜均。
這位身價上億的創業者,看到他的時候你會感覺到:
“好像和我二孃家經常帶我打遊戲的大表哥也沒多大區別”。
但就是這樣一位看上去非常“接地氣”的人物,曾參與創辦火幣集團、ChainUP等區塊鏈企業,並在Web3的江湖裏,繼續攪動着屬於自己的故事。
杜均說他17歲左右便離开老家重慶,去到北京,成爲一位名副其實的“北漂”。後來憑借商業敏銳的嗅覺,通過域名等生意,累積了第一筆財富。
2007年,杜均入職康盛公司,通過兩屆站長大會,他在站長圈以及互聯網創業者群體中小有名聲,在康盛也站穩了腳跟。
2010年,隨着騰訊收購康盛公司,杜均迅速成爲騰訊最年輕的P3級員工,並負責管理一支幾十人的團隊。
不過在入職騰訊後他才意識到自己過去的方法論過於簡單。
“因爲在一個復雜而競爭激烈的行業中,僅憑個人的簡單經驗是無法跟上時代的步伐和市場的變化的。
因此他每天來到公司,就只做一件事,那就是下載騰訊內部的知識材料,然後不斷學習。
他坦言時至今日,他的一些工作習慣皆來自於騰訊的這段時間。比如內網大量的內部資料可以隨時學習;面試上百號人讓他累計了比較豐富的招聘和溝通經驗;專業的培訓體系和工作流程,讓自己走向職業。
同時,最重要的也是這期間認識了很多朋友,創業路上一直幫忙。
杜均在社交平台分享在騰訊的經歷
在黑客增長訓練營的分享會上,杜均曾談起第一次买比特幣的故事。
當時他和朋友有一個群,名字大概叫“另類投資群”。
他开玩笑說這個群非常另類,就是和朋友們投資各種“千奇百怪”的東西。
“反正投的要不就是天上飛的,要不就是地上跑的,以及你沒見過的”。
大概在2012年,杜均在第一次聽說比特幣時,就在這個“另類投資群”裏和幾個朋友交流,反正都是“另類投資”,群裏幾哥倆就決定試試。
回憶起整個購买過程,杜均說道:“當時在國內還沒有买賣比特幣的平台,正好我們有個朋友在日本,我們就請那位朋友代买,每個人打了幾萬塊錢給他。當時买的時候差不多20美金一個比特幣,我記得很清楚,沒有多久,我們發現比特幣就漲到了接近200美金一個!”
“我們覺得這個太瘋狂了,然後說這玩意肯定是騙局!!”
“肯定是!”
杜均對當時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,當時和幾個朋友都對比特幣當時的漲幅所嚇到,並感覺這個新事物風險太大了。
因此在2014年3月份的時候,杜均把此前購买的比特幣都賣了,不久之後比特幣經歷了一次大跌,但是卻留給他一個思考的問題:
“之後還要繼續炒幣嗎?還是留在這個行業創業?”
此時的他已經被加密敘事所折服,他开始將自己此前累積的創業眼光與加密貨幣結合起來,探索新的商業模式和機會。
“畢竟买幣肯定不是一個創業機會,創業還是做點事吧。”
正好2013年李林一直有在虛擬貨幣領域創業的打算,因此他拉着擅長營銷的好友杜均,一起創立了當時的火幣。
杜均的加密江湖故事,從這裏正式开始。
2013 年 11 月 15 日,一篇《中國大媽炒比特幣》的文章在網絡瘋轉,這是杜均當時的營銷團隊第一次嘗試媒體營銷,引起了大量媒體轉載、二次創作以及網民的討論,成爲了比特幣營銷的經典案例。
他說當年用戶教育比今天難 10 倍,而且當時注冊火幣就送0.1 BTC。
“0.1個BTC,放在現在誰敢送?”
“而且线下活動,每次抽獎送的更多,送1個BTC!”
杜均感嘆這樣的營銷手段再也回不去了,因爲如今一個BTC確實太貴了!
後面的故事大家都已知曉,杜均作爲火幣CMO,與李林一起將火幣帶入了一個黃金時期。
後來因爲監管政策,火幣一度退出中國大陸,李林也選擇出售股份。杜均則選擇出海新加坡,繼續續寫着自己的創業旅程。
6年前,杜均孤身一人來到新加坡,讓公司和個人、家庭逐漸在這裏落地生根。
他說在2018年的時候新加坡除了一堆注冊的“基金會”,幾乎沒有區塊鏈公司真正在新加坡落地運營。
“當時的感覺就是孤單無助,急需報團取暖,從那時候起,我就开始不斷邀請大陸的區塊鏈創業者來到新加坡。
杜均說新加坡在Web3領域,人才密度、資金密度,信息密度遠高於其它地方,這個是成功的關鍵,這也是他會選擇落地新加坡的原因。
當然,在出海之後,也有很多人都在問杜均說,既然已經實現所謂的“財富自由”,那爲什么來到新加坡還要繼續去創業折騰,而不是躺平享受生活?
杜均沒有直接回答這個答案。
在不久前的一場圓桌討論裏,杜均向觀衆問道:“十年前,大家都在問什么是BTC,十年過去了,大家都知道了什么是BTC,這個行業發生變化了嗎?”
看似有變化,但是又沒什么變化。
他意識到加密領域仍然處於早期階段,還有巨大的發展空間和未被探索的領域。
他同樣相信加密技術和區塊鏈的革命性潛力,可以改變傳統金融、社交、媒體等多個領域的現狀。
因此,他堅信自己可以在這個領域繼續發揮作用,推動創新和進步。
“如果這個行業還是沒有做出新的東西,我希望我們投到更多好的Web3創新企業,同時希望這些企業能夠推動行業的發展”。
這也是杜均不想“躺平退休”的原因之一。
因此,這些年,他一直專注於“投資”這件事情。
“我們喜歡領投,80%的項目都是領投方”
2022年8月,杜均和BMAN成立了ABCDE Capital,作爲一家位於新加坡的新銳加密風投機構,ABCDE主要投資Web3建設者。
從早期的Polyhedra Network、Particle Network、BeWater、Surf Protocol,再到DeBox、Elven、Babylon、Bitmap.tech、B² Network、BitLayer等,這些都有ABCDE Capital的身影。
杜均說:“到現在爲止我們投資了差不多25 個項目,80%的項目都是領投方,跟投比較少”。
對於近期大熱的BTC生態,杜均提道:“比特幣的 Layer2以及銘文這種新資產的出現,以太坊的DeFi Summer 將可能在比特幣生態重復一遍,TVL 規模會更大。然而比特幣生態更去中心化,沒有 VC,沒有人指引方向,創新速度會更快,也會更混亂,無論如何,我們都需要出發。”
關於什么是好項目,杜均提到了兩個標准。首先,他們關注能夠推動行業發展的項目,尤其是那些偏向技術層的項目。
第二個標准則是能夠推動社會發展,比如偏應用層的項目。他們尋找那些能夠解決實際問題、提供有用應用和服務的項目,能夠爲社會帶來實際的改變和進步。
除了以上兩個標准,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是,這個項目是否是在該領域中的唯一或者第一。
除了直接投資,杜均覺得“孵化”同樣重要。他認爲孵化是一種積極參與和支持創業者成長的方式,能夠培育更多有潛力的項目和人才。
“比如我們參與投資並孵化的Web3 財報平台Elven,大部分的开發人員就在我們ABCDE新加坡辦公室裏。大家每天坐在一起,有時間進行更多的溝通和探討,這樣能夠更好的打磨產品”。
他相信,創業者在創業早期面臨着許多難題,包括市場定位、商業模式等。通過這樣的方式,他可以將自己豐富的經驗和知識分享給創業團隊,提供战略規劃、業務拓展、市場營銷等方面的指導,幫助他們實現商業目標。
2018年有一篇關於杜均的稿子叫《莊家杜均》,盡管已經六年過去了,但杜均依然能夠坦率地分享裏面的故事。
“當時就有很多大老板或者投資人來說,杜均,你都坐莊了,那我們把錢打給你,你來操作吧。但他們後來才發現真實的杜均不僅不能坐莊,還經常被人割,而且被人割了還沒有辦法去維權”。
杜均开玩笑說自己一直在往這條路上邁進,一直想成爲這個角色,但一直沒有成功。
他說其實在這個圈子裏,爭議和贊賞一樣多,你無法克制別人對你的描述,別人對你的誤解,圈子本來就是血淋淋的,我們做好自己那部分就足夠了。
“因爲有些媒體它不是完全負責任的,作者會根據自己的一些主觀意識和主觀的一些判斷來去寫一些文章,來去對一個人進行一些不太客觀的評價,甚至捏造出來一些事實來去寫這么一篇文章,這也讓普通的大衆老百姓或者不了解這個行業的人產生一些誤解。”
他說誠信是公關的基石,如果你是一個坦誠與誠信的人,被人誤解了也沒有什么問題。
在這個行業,面對質疑和爭論時,更多的是去審視自己的行爲、決策和觀點。一個人是否愿意傾聽不同的聲音,從中發現自己的盲點和改進的空間,這些都非常重要。
也因此,他也建議年輕人,不要因爲外界對自我的評論而感到沮喪或受挫,反而應該將其作爲反思和前進的動力,對於外界給予的贊賞、質疑和爭論都應該持开放和積極的態度,並以謙遜和勇氣去面對和接受它們。
而他,也愿意與年輕人耗在一起,並將自己多年來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的經驗,分享給大家。
2023年10月,杜均在增長訓練營分享自己的經驗
黑客增長訓練營回顧:當我們在談論Web3營銷時我們在談論什么?
幾個月前,杜均和之前幫他在Mt.gox买比特幣的朋友在東京見了一面。
這位朋友在 2012 年幫杜均买了人生第一枚比特幣,杜均也提到他也是火幣前 100 的用戶,5 年沒見,喫飯間一頓猛聊,後來聊到一個話題,在加密貨幣10 年,各自有什么遺憾的事情。
朋友告訴他自己最遺憾的事情是他在15年賣掉了5萬多個比特幣然後在日本和美國买了大房子,還好大房子裏生了幾個孩子,开玩笑說二兒子名字就叫中本聰。
杜均則想來想去近些年最遺憾的事情,好像只有一個意難平,那就是 HECO。
2021 年 4 月中旬,當時HECO剛剛 TVL超過 120 億美元,日均轉账數超過 400 萬筆,月手續費收入1000 萬美元,HT 的價格從 3.5 美元上漲 10 倍到 39 美元,但是因爲國內政策原因 HECO 不得不在 5 月停止運營 。
“這個是我唯一一個付出所有心血(我個人投入資金3億美元,連續30 天日均休息不足 5 個小時),最後無疾而終的項目,也是爭議最大的項目。”
時至今日,HECO依然是杜均心中的意難平,也是他反思最多的一個創業項目。
他說自己有時候感覺時間過得很快,有時感覺基本稀裏糊塗就過去了,想得多,做得少,一半時間陪孩子,一半時間旅遊,夾雜少許工作和學習。
那天分享課結束,一衆人和他一起坐上電梯,狹小的空間裏,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和他开着玩笑,他也和我們這些年輕人打成一片。
下樓之後看到他在等司機接他,我們問他要和我們一起喫飯嗎?他說還要回去陪家人。
一直覺得區塊鏈大人物都是在江湖上面獨來獨往,後來才知道他已經成家還有一位可愛的女兒。
他在社交平台偶爾會分享一些與家人的小趣事,比如有一次女兒玩鬧中突然說手臂脫臼,問了新加坡的幾個醫生都在放假,急診室還不一定可以治療,想着女兒還要疼一晚上,他小紅書找了一個復位教程,5秒鐘,成功搞定。
他說當時自己就是赤腳醫生上崗,沒想到竟然一次性成功了。
一邊是工作,一邊是家庭。創立那么多企業,當你問他如何管的過來這么多企業時,他提到了那些與他一起奮战的合夥人。
“有時候立下的很多目標也是實現一半一半,有實現的回過頭來看要么是運氣好,要么是找對了合夥人,他們把事情幹成了,我起的作用微乎其微,這裏要感謝我的合夥人們。”
是的,一切正在變好,他也想讓更多合夥人或者創業者們來加入Web3加密領域的下半場,一起共建下一代加密網絡世界,打造區塊鏈Web3的再一個黃金時代。
今年的4 月 5 號,杜均也會在香港Web3大會周邊活動BITCOIN DAY上,帶領新火科技宣布多個支持比特幣生態的產品,大家可以持續關注。
去年12月,杜均在東京旅行的時候路過銀座,看到三越創業 350 周年的條幅,感觸頗多。
當天他便在社交平台寫道:“希望比特幣能千秋萬代。”
是的,對於我們這一代人來說,真好啊,
我們這個時代,盡然創造了比特幣。
比特幣,應該能千秋萬代吧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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