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圈與流量生,終於互相玩明白

轉載來源:娛樂硬糖(yuleyingtang)

口碑一落千丈的文藝片終於迎來一根救命稻草——《河邊的錯誤》。這部電影被圈內盛贊避开了詐騙營銷、強調了藝術屬性,並且還維持住了在文藝群體內的口碑,穩扎穩打地實現了票房破億,如今貓眼預測最終票房近3億。

這樣的票房和口碑,對整個文藝片來說,簡直是久旱逢甘露。

有一說一,《河邊的錯誤》之所以能實現票房突破,主要還得歸功於其主演——朱一龍,新晉的電影圈一线小生。他剛在今年暑期檔有了一部“30億+”的商業代表作《消失的她》,現在又來了一部文藝代表作《河邊的錯誤》,真可謂“藝術商業兩开花”了。

今年在電影圈斬獲頗多的流量小生還不止朱一龍一個。因《孤注一擲》獲得認可且有傳聞要進軍好萊塢的張藝興,剛憑《無名》提名金雞獎男配的王一博,都超出了幾年前人們對“流量電影”的認知。

曾經被電影觀衆口誅筆伐的流量們,如今在電影圈的口碑確實發生了逆轉。2014年前後進軍電影圈的那批頂流小生裏,有兩個都已因爲違法亂紀退圈——初代頂流李易峰、歸國頂流吳亦凡。初代流量,也就是“四大三小”(鹿晗、吳亦凡、李易峰、楊洋、TFBOYS)大拍“流量電影”的階段,電影觀衆真是怨聲載道,衆人對流量生嗤之以鼻、見之繞道、自帶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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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2019年,輿論對流量電影的抨擊達到了巔峰,導火索正是鹿晗主演的《上海堡壘》。這部電影豆瓣評分低至罕見的3分,票房僅收1.2億,傳聞虧損超過了3億。

以現在流量生口碑與票房雙收的光景來看,電影圈與流量生的關系,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十年時間,電影圈終於學會了使用流量,甚至开始制造流量。

“IP+流量”時代,貴圈與流量互相折損

其實回過頭來看,最初電影圈找流量藝人的時候,本就有些“不懷好意”。首先,要從電影圈使用流量藝人演戲的开端史說起。

雖然初代頂流“四大三小”聲名赫赫,但85花才是內娛流量藝人的鼻祖,也是流量電影的發端。她們搭上了傳統電視時代的末班車,又趕上了互聯網時代的早班車。既有通過電視端家喻戶曉的作品,又能通過網絡平台互動博得年輕受衆關注,形成了流量的初代模式。

2011年,楊冪靠電視劇《宮》一炮而紅,湖南衛視平均收視率高達2.5%,這是現在連央視都很難達到的收視率水平。隨後,楊冪走紅前拍的“驚悚爛片”《孤島驚魂》趁熱上映,竟然賣了八千多萬票房。電影圈資本开始對楊冪趨之若鶩,楊冪主演了郭敬明小說改編的《小時代》系列電影,成爲17億票房女主。

《小時代》四部電影的盈利率,更是令一堆電影圈生意人看紅了眼。於是,電影圈資本开始追逐“IP+流量”模式。電視劇領域崛起的小生李易峰、楊洋悉數被“邀進”電影圈,同一時期,EXO“歸國四子”也趕上了這股追捧流量的熱潮。

當時流量生被塞進了各種IP大項目裏。李易峰演了《心理罪》、楊洋演了《三生三世十裏桃花》、吳亦凡演了《致青春》《西遊伏妖篇》、鹿晗演了《盜墓筆記》《上海堡壘》等。

而直到2019年以前,電影市場也確實不停上演“IP+流量”項目賺錢的神話。直到《上海堡壘》上映,一舉擊碎電影圈的美夢,流量藝人被抨擊成了原罪。

但實際上,貴圈本就沒把“流量藝人”當過演員對待。這一時期的創作者根本無暇思考如何用好“流量”,即使“流量”與角色不適配,也只能硬着頭皮上,很多作品都像是敷衍塞責的半成品。

再加上,大IP的改編風險本身就很大。而當時熱錢泛濫的行業玩法大多不是從創作角度出發,而是從組局角度出發,請來“五花八門”能標榜品質的班底。最常見的是自港台導演,甚至還有外國制作班底,其中韓國導演更是曾風靡一時。比如吳亦凡主演的《夏有喬木 雅望天堂》、楊冪與鹿晗主演的《我是證人》,導演都是韓國人。

這種情況下,水土不服也是自然。所以,這一時期的電影圈與流量就是相互利用、互損人品,倒是誰也別覺得喫了虧。流量生向資本要着天價片酬,資本又通過電影收割粉絲韭菜,形成了一個賺快錢的完美閉環。

這個閉環上,倒也偶有適配作品。比如陳正道導演曾在《重返20歲》裏讓鹿晗本色出演了追求音樂夢想的小青年,還爲鹿晗貢獻了一首傳唱度最高的音樂作品《我們的明天》。可惜這類考慮藝人特質的量身角色,只是曇花一現。

制造“小而美”,貴圈學會用流量

直到《少年的你》出現,電影圈才幡然醒悟流量不是原罪,用法宜輕不宜重。

當“IP+流量”的模式式微以後,TFBOYS年齡漸長,在電影圈开始崛起。參照前車之鑑,電影圈开始探索流量新模式。最早被電影圈追捧的是王俊凱,他獨挑大梁,演了陸川導演的《749局》。但因爲北京文化財務爆雷,不知《749局》何時才能像《封神》一樣找到接盤俠,順利上映。這一科幻原創故事與流量的適配情況,咱也就無從知曉。

就在王俊凱苦於作品積壓的時候,他的隊友易烊千璽卻依靠小成本電影實現了彎道超車。2019年,易烊千璽憑借《少年的你》一鳴驚人,讓圈內見識到“流量”的另一種用法——走小體量質感模式,竟然可以名利雙收。

這種“小而美”的用法,也是得益於當時市場對IP大制作的厭倦心態,給了觀衆一定的新鮮感。《少年的你》同時刺激了上遊將組局重心回歸創作本位,流量小生悉數回到自己舒適的青春片、成長片領域,同時加入了煽情戲碼,給足了流量小生表演空間。

但這種模式高度依賴創作班底的真功夫。易烊千璽、朱一龍是最先跑出來的兩個流量生代表,都得感謝這一時期崛起的“催淚聖手”韓延。

曾國祥導演在《少年的你》後,被迫“消失”了好一陣。易烊千璽正是靠着韓延導演的《送你一朵小紅花》續上了在電影圈的口碑,朱一龍則是靠韓延監制的《人生大事》打響了在電影圈的名聲。

或許正是看到了他們的成功,王俊凱下一部電影《野孩子》,導演也找上了另一位“催淚大師”殷若昕——她導演的《我的姐姐》,不僅大賣8億票房,還一舉把主演張子楓捧上了華表獎影後之位。

這種小成本模式,算是結合了流量藝人的特質在定制劇本。比如,《少年的你》故事發生地與拍攝地正是易烊千璽的老家重慶,《人生大事》將一個北方故事改成了朱一龍老家武漢的故事。與此同時,這類影片再通過催淚手段讓不少觀衆加了情感分,從而更加認可演員的演技,流量小生便成功實現了在電影圈的口碑突破。

電影圈正制造自己的流量

在經歷了“彼此損耗”到“相輔相成”後,電影圈總算把用流量生賺錢的模式玩透徹了。但無論怎么使用流量,終究是爲他人做嫁衣。因爲電影圈既分不了流量小生名利雙收後的一杯羹,而且繼續使用流量小生還得付出更高的價錢。

於是,現在的電影圈似乎琢磨起培養自己的“流量生”。這就和眼下的長視頻平台是一個制片邏輯。從前,長視頻平台是花大錢买流量藝人的版權劇,或者邀請流量藝人出演自制劇。而現在,則是押寶95花、95生,將重點項目給自己合作的演員演,培養自己的流量藝人。

今年暑期檔的《封神》“訓練營”更讓電影圈確信了這種美好前景。

“訓練營”模式完美復刻了長視頻平台夭折的選秀模式,《封神》電影就像是“質子們”的初舞台,觀衆通過初舞台選擇自己有好感的質子。於適就像是天選初C,陳牧馳則是C位旁邊最亮眼的左右護法,李昀銳、此沙、侯雯元等都是“出道組”的有力競爭者。

隨後,《封神》劇組不停發布他們的“真人秀”視頻,展示他們從素人變明星的過程。經歷了層層選拔與考驗,他們才從衆人裏脫穎而出,給足了觀衆考古、加深印象的物料。這同時讓觀衆體驗了“養成系”綜藝的快感,極易讓觀衆與押寶質子形成情感綁定關系,從而爲他們的商務买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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嘗到甜頭的烏爾善打算繼續在新片《鄭和下西洋》裏沿用“訓練營”的選拔模式,培養擁有帆船技能的新人演員。傳聞吳京導演的新片,也將復刻新人訓練營的模式。

總歸來說,“新人訓練營”模式初衷是讓演員回歸適配角色,是好事。但不是哪部電影都能像《封神》一樣耗費那么大的人力、物力、時間成本。當年所謂“投資三十億”支撐《封神》的北京文化,也沒能支撐到它最終完成。而相比選秀,“訓練營”總歸不算真正的“民選”。如果“新人訓練營”模式不能秉持初心,跑偏成捧關系戶的自產自銷作秀模式,那便失去了意義。

電影圈這一套制造流量的新玩法,或許還可以低成本的方式做成早年的“海選女主”。聯合一個視頻網站、電視台做成真正的民選形式,就像當年的《紅樓夢夢中人》、《尋找紫菱》。

依硬糖君看,視頻網站與其跨國費勁辦選秀,真不如讓選秀在劇圈復活。如今劇集觀衆普遍對選角不滿,詬病資本家強推“醜兒子”、“醜女兒”。倒不如直接把選角權交給觀衆,說不定就能盤活沉寂很久的劇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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